漂泊止于恋人相遇 Chapter 2

【作者:门钉肉饼 | 授权转载 | 先杨 | 原著向 | 含限制级描写】

黑发的提督刚被带着小死一回,现在想要再插进去其实并不难。然而此刻的先寇布并不急于进入主题。他捉住上司两条手臂,将它们圈到主人身后去。连着花洒的软水管是现成的拘束道具,长度也很够用,绕着那双被反扣交叠的手腕缠个两三圈,余下那截算上花洒头刚好悬垂到膝盖上方。先寇布一边辗转地吻着他的司令官,一边在脑袋里算计那花洒接下去要怎么用。
平日里能让杨威利保持脊背挺直的时候不多,然而此刻因为手臂被制,倒是被迫着要以挺胸抬头的姿态被圈进先寇布怀抱中。并非他甘心听任摆布放弃挣扎,只是当旧帝国流亡者起了坏心,想要玩些花样的时候,就算是奇迹的杨也无计可施,毕竟要论此道他实在不是先寇布对手。这人曾靠几根手指就能让他喘得像条濒死的鱼。 这都是有历史教训的。
杨从来不是一个好学生,就连在这种由先寇布做导师、开设在床笫间的课程,他的表现也只能说差强人意。不过关于同先寇布之间发生的情事,他倒是也总结出几点规律:首轮开战往往会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关键是在疾风骤雨之后。如果两个人只是并排躺着,谁都懒得开口,那便只此一轮,先寇布会在他沉沉睡去后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如果有人想要在事后聊那么几句,尤其是发展成那种令人愉快的谈话后,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肯定跑不掉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放纵不羁的性爱,能让床单烧起来。
他们刚刚窝在浴缸里谈心,佐之以酒精——这个夜晚看来会很漫长了。
杨威利闭上眼睛。
喉结被先寇布以嘴唇擒获,用舌尖绕着那寸凸起的皮肤打了个圈,煽动着它不安分地上下滚动。而后吻如蛇行一路向下,陷入脖颈最下方正中央的浅窝,接着这湿热绵密的触感攀着一侧锁骨游动上去,再斜斜地滑落到胸膛。
可是这个吻最后却没有在杨的屏气凝神中从他胸前颤巍巍立起来的两点择一而降。
倒不是说有什么期待,但这和过去有些不太一样。
杨怀着几分疑惑睁开眼,看到的是先寇布湿漉漉的发心。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唇舌虽然稍微撤离阵地,鼻尖却隔着不过几根头发丝的距离停在他心口上方,温热的鼻息印在那块皮肤上,挑拨起心底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杨抽不出双手把人推开或抱紧,只好迎身向前蹭了一下。
这真的是一时冲动下的反应,而且再笨拙不过。杨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听到了从先寇布喉间滚落的低沉笑声。
“阁下迫不及待了吗?”
在浮言浪语上同先寇布争锋计较毫无意义,而梗着脖子硬声反驳回去也太傻气,况且还很容易遭到嘲笑,方才他甚至等于是自取其辱。
是以现在杨只是撇了撇嘴: “人生苦短,这不是中将常说的吗?” 人生苦短,这是先寇布一度挂在嘴边的话。一般是为自己的私生活辩护,有时用来煽动年轻的上司对私情私欲低头让步,还有一些时候,它会掺进那些枕边耳畔的呢喃低语中,伴随着肌肤相亲和偶尔一个轻浅啄吻,让人神魂颠倒:

“被自己不爱的男人拥抱,人生或许是太苦短了些。不过应该也没那么糟糕吧,难道现在还是会觉得这样做不舒服吗?那换这样呢……”

“果然……还是应该对自己的欲望更坦诚些才是……”

“及时行乐,是因为人生太短,所以为什么要说不呢……”
……

“是吗?”
于是这下讶异的人换成先寇布了,他盯着杨的脸仔细打量,果真没有找到犹豫、动摇或是抗拒这类表情,也没有焦急不耐烦,似乎真的只是在平静地等着他继续。先寇布心里说不上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曾一次又一次尝试诱惑杨造反夺权,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倒是关于另一方面的说教,也许因为这位黑头发的年轻提督于此本就成见不深,或是先寇布不惜屡屡现身说法的缘故,终于被听进了几句。
“是这样啊……”前帝国人直起身,转开脸啧啧叹气,心中不免有几分怅然。“真希望阁下在另一件事上也能虚心受教啊……”
“又来了……现在是谁成了气氛破坏者?”杨抬起左脚,趁着先寇布松懈下来的破绽探进他双腿之间,足背贴着先寇布的胫骨磨蹭了几下,并赶在被捉住之前又游鱼一般溜了回来。看见先寇布心神失守的样子,让杨感到几分偷袭得手后的愉悦,他或许的确算不上什么优等生,但总不至于什么都没学会。杨模仿着自己这位幕僚惯常的神态,露出一个不驯的微笑。“要继续吗?”

若是被这种程度的撩拨唬住,华尔特·冯·先寇布也就不会被诽谤为会行走的伤风败俗了。他在回过神后,很快便让贸然挑衅者尝到后悔的滋味。
先寇布低垂下那颗英俊的头颅,嘴唇凑到杨威利耳侧,沿着其轮廓轻柔吮吻,伸出舌头卷着耳垂煽情地舔弄。同时也没有忘记用上他的十指,它们沿着杨的腰侧向上摸索,抚过一根根肋骨,直至抵达胸前两点浅褐色的凸起,掐着它们不轻不重的揉捏。
“其实,我刚刚是在犹豫,该衔住哪一边才好?”先寇布贴在黑发青年耳畔微微呵气,手上轮流加重亵玩的力道,“阁下希望我选择哪一个,左,还是右?”
先寇布吐字时尾音带着点儿轻颤,而杨威利几乎无力抑制自己嘴里逸出的喘息,他深深吸了口气:“悉听尊便。”
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为座右铭的前同盟智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紧闭双目,可怜他还没有意识到此时正一寸寸压低到他胸膛上的那颗漂亮脑袋里已经由欲念生出邪念来。然后,他低低闷哼了一声——前蔷薇骑士选了有心脏搏动的那一边。

杨威利胸前渐渐浮起一片潮红,形如新月,月牙儿的双脚刚巧抵在两侧锁骨下方。
其实先寇布并没用多花哨的口技,不过就是舌头绕着乳尖打圈,再用牙齿刮弄,而后啃啮,向上提起,松开,如是重复几次,再换个方向,安抚被冷落的另一边。他老练而严格地把控着愉悦和疼痛之间的距离,噬咬的力量看似凶狠,实际小心翼翼,并不敢肆意在他的指挥官身体上留下什么明显痕迹。
真正让人心跳加速的是先寇布的一双手臂。左臂绕过杨的腋下,温柔地环拥住他的肩膊,不过这并不是它要停泊的终点,宽大的手掌贴着肩胛骨划了一个曲线移回到正面,然后向上滑行直到抵达颌下。温热的掌心紧贴着杨的侧脸,生着薄茧的拇指指腹在杨的嘴唇上摩挲着,而后挑开牙关,逗弄藏在后面的舌尖,直到它被唾液濡湿,再继之以食指和中指。同时他的右手并没闲着,而且相比之下邪恶得更多。论单身资历先寇布比杨多三年,但说起性经验,相差的倍数恐怕超过了时间的立方。熟能生巧,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先前在司令官颇有几分意乱情迷时,肉搏战专家已经不动声色地把花洒提在手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在什么时候让这东西派上用场,一边将喷水口对着自己,拨动开关调试水温。现在他终于等来了那个时机。先寇布架起上司的左腿,夹着它固定在腰侧,握着的花洒让它贴上男人的腿根,然后调转了喷水口的方向。
杨全身为之一震,他在惊喘中睁大眼睛。温热的水柱冲刷着会阴、睾丸,偶尔还波及前方的阴茎,热力从四肢向着腹下集中,伴随着某种莫可言语的快感。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先寇布要早早捆上他的手了。虽然之前有所预感,这个惯会以下犯上的家伙不会简单放过他,但是真的没想到他能坏成这样。双手被反绑,腿也受人辖制,大脑开始缺氧的智将只能身手笨拙地扭动腰臀闪躲反抗,可是先寇布占尽先机,轻松制服了他,甚至还有余力切换花洒的喷水档位,水流从缓到急,由轻至重。
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杨威利那双黑色的眼睛一点点湿润起来,喉结焦躁地滚动着。尽管高级军官宿舍的墙壁并不算薄,隔音效果还是很难让人放心。他不能遂了下属的心意发出他想听的声音,那会吵到隔壁睡着的未成年的。他垂下头枕靠到先寇布肩膀上,呵出胸中积存的一口嗳气。然后前旧帝国人松开对他左腿的钳制,不过现在支撑着杨身体的依旧不是他自己的双脚,而是先寇布的手臂和微微屈起抵着墙壁的膝盖,坚实而可靠。
先寇布感觉肩膀那里微微有些痒,他猜那大概是杨闭上眼皮时睫毛掠过皮肤留下的触感。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上司懒惰成习,而且现在是凌晨三四点,但是先寇布还是希望这个男人身处自己怀抱中时不是哈气连天的,他觉得有必要往这个聪明得无与伦比但又筋疲力尽的大脑里多塞进些能战胜疲惫的东西。于是他掰开了杨的臀瓣,用手指环着穴口按压着,动作温柔但意志坚决,那圈环状肌肉下意识缩紧却又被强势地撑开。花洒倾斜了个角度,水流把两股之间每一寸地方都冲刷得湿淋淋的,甚至正被扩张着的地方都有水涌了进去,打在肠壁上。
这已不是什么能让人继续云淡风轻承受下去的刺激。杨背上的肌肉立刻绷紧了。
“操,”他两腮哆嗦着,咬牙切齿地发布命令,“拿开”。
但是先寇布选择性地只对自己听到的第一个字作出单方面的理解,在这声短促尖叫后来自上司的恶狠狠的威胁则被故意无视了。于是中年将官眯起灰褐色的眼睛,拇指一拨,水流档位被调到了最高的按摩模式。
然后他听到他黑发的元帅骂了几句脏话。人类语言中,这一类字眼总结起来不外乎两个主题:死亡和性。
杨威利外貌儒雅斯文,但实际上十六岁前几乎是被父亲独自抚养,和一群男性生活在太空船上,之后的人生也是在军官学校和军队度过的,被他掌握的难听下流的词汇有得是,必要时也不惮使用低级字眼当攻击武器。然而华尔特·冯·先寇布可不是听到脏话会羞红脸的纯情少女,这个现年三十六岁的俊朗男子在撕开表面那层端整的绅士气质的伪装后,其实是个再恶劣不过的家伙。
“阁下但有所愿,下官莫敢不从。希望下官没记错指令顺序,似乎听您说的是,蛋、屁眼,还有那玩意儿,啧啧,那玩意儿,是什么,是指这一处吗?”第十三任蔷薇骑士团团长逐一重复他听到的词。能把对手修理到丢盔弃甲自尊崩溃的武器不仅是恶毒的话语本身,还有一本正经的态度和语气。这是先寇布的特长,他在这种时候还记得用敬语。于此同时,他拿出军人的利落作风,手中的花洒一路浇了个通透,这是个符合杨方才所咒骂的”下流恶棍”的”淫猥”回敬。
黑发青年身躯剧烈震颤,双腿踢腾,挣扎得像只落入陷阱的困兽。 “拿开它,不要这样,求你,求你了。”他语不成调地哀求,声音里甚至染上了哭腔。
“好吧,那给您些您更喜欢的。”先寇布丢开手里的花洒喷头,将中指探进后庭细而松的甬道,触到里面藏着的腺体,然后再挤入一根食指,它们旋转着,交替按摩那凹陷处敏感的表面。杨在这一刻勃起得完全,抵近先寇布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擦着自己。实际上,如果不是先寇布另一只手事先卡住他阴茎根部,他马上就能射出来。
“真是不错的反应。”在这种时候,先寇布的笑声显然轻佻得有些过分,笑声停住之后,他也深深吸进一口气,说,“好吧,应该给你一些好奖励。”
他将他的元帅压在墙壁上。然后高大的蔷薇骑士屈膝跪了下去,低头含住了他。
先寇布像这样给一个男人口交的次数并不多,技巧实际上算不上有多好。然而杨无从比较,再说此时也不需要什么技巧。激情如海浪,把杨整个人卷进惊涛之中,他的脑髓一阵阵发麻,喘息和呻吟不仅是不可压抑,它们一声高过一声。没关系的,整座伊谢尔伦都睡下了。住在隔壁的尤里安正在长身体之时,需要更多睡眠,再说受他监护的那位少年有能在兵荒马乱中安眠的气魄。至于另一侧的房间,其主人正跪在他颤抖的两腿之间,唇舌吸吮在前,手指在后面周旋。没关系的,前后交攻的节奏可以更加肆意,呻吟的声音也可以更放浪,没有人知道,没有谁听得见。什么都别去想。
不败的魔术师置身快感的炼狱之中,臣服于名为欲望的魔鬼。
“先寇布中将……”从不成节奏的呼吸里,杨声音嘶哑地扯出一句呼唤,其中裹挟着连本人都说不清的情绪,命令、恳求、试探、宣召、应许,又或许什么都不是。
而被点名的人也只应承以一个“嗯”,声音低沉又暧昧不清,想要当做问询也可以,当做否决也可以,当做答允也可以。
然后,杨威利在这个忠心又狂妄的幕僚纵容下释放了自己。灵魂飘升到顶点,身体缓缓往下沉。脑海中徒留下一片空白。他坐在浴缸边缘,汗流浃背,筋疲力尽。
先寇布解开捆着杨手腕的水管,捞起花洒匆匆漱了漱口。然后把杨有些红肿的手腕送到嘴边,一一舔舐过因为束缚和挣扎而留在那苍白皮肤上的红印和皮肤下方青色的血管。他抓着这双手晃了晃,然后把它们放在自己硬挺的阴茎上。可是杨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嘿,你还欠我一次。” 先寇布恨恨地开口,嗓音沙哑,语气急切。这个前旧帝国贵族兼前同盟将官正斤斤计较得像个费沙人。
杨瞑目许久,方徐徐吐出一口浊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抬起头,黑眼睛瞥过先寇布汗湿的鬓角、额头,然后视线落进那双灰褐色眼睛里。情场高手自然读得懂这个眼神,它的意思是:“我们到床上去。”
所以先寇布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他迈出浴缸,用掌心托起杨的身体,调整位置,把自己送进去。然后一条手臂环住这个人的背,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用这个缠绵的姿势抱着他,摇摇晃晃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