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lu】【FCP基金会】Remember Me (2)

免责声明:

本文关于“收容未知之物”的设定及大概世界观来自SCP基金会,但因为我魔改得比较厉害,众多硬核SCP中会谈到的博士们的故事、SCP-231啊055啊173啊什么的及其他SCP之类的梗我又没太提及,所以不使用SCP相关称呼。

为了致敬我职业生涯中用过的第一款剪辑软件Final Cut Pro 7,魔改为FCP基金会及FCP-xxxx之类。特此说明。


文前警告:有主要人物死亡/花式BE/更文拖拉/CP观混乱



2.

    Jim见过太多人形FCP的房间,但在他走进FCP-1701的房间时,仍然忍不住眯了眯眼。

    太白了。整个房间所有的家具都是灰白色的,在死白而一视同仁的日光灯管下显得逼人又冷酷,一尘不染却也没有一丝人气,除了几件生活必需的家具外完全没有摆件、读物和其他用品,只显得那个嵌在墙上的播放着黑白默片的电视愈加突兀而诡异。电视对面放着一张FCP标准的可支起病床,同样白得晃眼。

    而病床上束缚着一个人。他的手腕脚腕都被医疗弹力束缚带固定在床的四角,而他仿佛对这样的处境早已习惯;他只是凝视着电视,让画面在他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仿佛对刚刚开门进来的Jim恍然不觉。

    “呃……嗨。”Jim局促地站在门口打了声招呼,拿不准该不该朝着那个人走近——在McCoy处读到的资料在他的脑海里已经不剩多少,他拼命地回忆着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攻击性。

    大概,没有,吧?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我是你的研究员,James T. Kirk。你可以叫我Jim。”

    他看清了一点:那是一个黑发的东亚血统的男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视的原因,眉眼看起来和他的脸色一样寒冷。男人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很抱歉我来迟了……咳,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我采取了一些……嗯……预防措施,”他局促地低头看了一眼所谓的“预防措施”——自己手臂上的马克笔标记,“不管怎么说,希望我们之后可以合作顺利。”

    对面没有回答,盯着屏幕的眼神硬是让Jim看出了几分寂寞。他像是被锁在这里很久了,久到已经失去了好奇、欲望、悲喜和希冀,像是因为失望而对自己发誓再不怀抱任何希望。他的眼睫缓缓低垂下来不再看屏幕,轻笑了一声,脸上却全无笑意。

    Jim只好抱着束缚衣往前蹭,语调变得更加柔和:“我给你带来了束缚衣,但愿这次可以试验成功——这样你的腿就可以活动了,不用总是这样很辛苦。虽然——”

    虽然只是从一个牢笼换成另一个牢笼。Jim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不对人形FCP付出感情已经是基金会重复太多次的守则;可是看着这个人清癯的侧脸,那句例行公事的话对他来说突然说得如此艰难。

    “——辛苦你多配合。”

    就在他再次向前一步的时候,那个男人开口了,声音很紧绷而不松懈,像吉他上最紧的那根钢弦:“往右一步。”

    这声音真好听——这样想着的同时Jim已经果断地一脚踩了下去,来时太过着急而随便换上的无纺布拖鞋发出轻轻的“呲”的一声,却全无踩上什么了的触感;对面的男人发出一声无语的叹息,顿了顿才开口:“向前走三步,向右跨两步。你前面有个矮桌。”

    Jim依言照做,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硬是走出了黑屋探险的味道。他想起档案里说这个隔间里其实放满了只有这个FCP才能感觉到的家具和什物,感觉就像在一个布满了记忆的幽灵的房间里巡游;他不知道自己绕过的书架上放着什么书,看不见写字台前放着什么样的摆件,摸不到椅子上坐垫的柔软触感。当他七扭八歪地走到那个FCP面前的时候,竟然有种探险成功的成就感。亚裔男人的脸终于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看不出年龄的面容上能看出眉目间曾经锋利如霜的影子;这张脸很憔悴,眼神里没有半点光彩,仿佛对一切都默认接受。

    Jim很想知道在一切发生之前,这张脸曾经是什么样子。

    FCP脸上却没被他传染半点欣喜,只是抬眼看了一眼Jim手上抱着的束缚衣:“第26套?”

    Jim恍然回神地点点头,这才想起查看束缚衣上系的一个标签:


    FCP-1701-CL26使用指南: 

    a)试验时严禁FCP-1701手部碰触此标签 

    b)手执标签,用束缚衣的袖口碰触FCP-1701手指(过程中不可解开束缚) 

        c1)如束缚衣没有在视野中消失,向高级人员报告后可协助将束缚衣穿在FCP-1701身上,停留5分钟,上报结果 

        c2)如束缚衣消失,手执标签,将标签放入编号为FCP-1701-CL26-F生物袋,提交至Site 17-1701-1封存,填写报告


    Jim试着拿起束缚衣的一角,朝着男人被固定在床角的左手伸过去;纵使他在档案中看过这个FCP的描述,他还是感觉到一股世界观错乱的震惊。

    那件衣服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看不见摸不到,没有重量没有触感,只有束缚衣上标签上系着的绳子还像是被什么东西坠着而紧绷下垂一样;男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试图把标签下面坠着的束缚衣蒙在脸上的Jim,话音里甚至有种报复般的快感:

    “实验失败,记得回去跟Scott博士说,也别准备第27套了,不如忘了我大家都清净。”

    Jim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你是我的任务,我还非得把这件衣服研究出来不可,要不然天天锁在床上算怎么回事?……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这话你说过几百遍了。”那个人把头转回屏幕,似乎完全不想听到Jim的回话,只是朝着正在放着的电影出神。

    好像不断忘掉他的就是自己。Jim不禁有点泄气,只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一遍,你到底叫什么?”

    男人仍然盯着屏幕,这让那个明显不属于英语语系的名字听来更像是一句咒语:“我是Hikaru Sulu。”